第32章 寿诞(双更合并)-《皇后她作天作地(穿书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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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钟念月起身往偏殿走。

    锦山侯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祁瀚坐在不远处,一皱眉,也想跟上去,可他是太子,又轻易走脱不得,便只能生生忍了。

    “你去。”他点了个小太监。

    倒也不只是他瞧见钟念月的动静,那厢高淑儿咬了咬唇,站起身:“我倒要去看看,她要搞什么花样?竟然敢与锦山侯在一处玩。实在不像是个姑娘家。”

    她身边的丫鬟也忙跟上了。

    高夫人见状惊讶,忙问:“去哪里?”

    高淑儿只借口道:“出恭。”

    这大殿之中,谁动了,谁走了,倒是没太多人关心的。

    毕竟此时该轮到众人献上寿礼了,那舞姬都缓缓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远昌王作为晋朔帝的大哥,便是头一个献礼的。

    等他走上前,行了礼,再抬头,却发觉他弟弟身边那个孟胜不见了。

    不知去哪里了。

    罢了,也不归他管。

    远昌王心道。

    这坐在宫宴上的人,自然不是能随意走动的。

    见钟念月一行人走近,当下便有宫人问:“侯爷,还有诸位公子、姑娘,这是要做什么去?”

    锦山侯:“到偏殿坐坐。”

    一旁几个小纨绔还争相去拉钟念月的袖子呢,一边拉一边说:“好念念!我今日带了好多银子来,我用这个和你换。你给我多画一些券好不好?我都玩破产三回了。总是输给锦山侯。他还让我输了给你当马骑……”

    锦山侯红了脸,结结巴巴道:“我才没有。”

    高淑儿走近了,听见了这番话,实在无语。

    一帮纨绔子弟。

    明明出身不低,却还要威逼旁人来给自己当马骑。

    钟念月姑娘家家,也有脸去骑么?

    守在那里的宫人回了下头,似是听了什么吩咐,随即道:“钟姑娘随奴婢来。”

    钟念月疑惑地点点头,甩开了小纨绔们的手。

    一个个都眼巴巴地望着她,跟着便要往偏殿走,却是全被拦下了。

    高淑儿心下惊讶,为何钟念月过得去?

    她几步上前,也想跟过去瞧瞧。

    “这位姑娘有何事?”宫人也将她拦住了。

    高淑儿羞红了脸,不好在这么几个纨绔跟前说自己要出恭。

    宫人见状似是懂了,当下便叫了个人来领她往另一头走。

    高淑儿咬咬牙,数次回头,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只隐约见着衣角一闪,她好像在钟念月身边见着了那位顶厉害的孟公公?

    我瞎了么?

    高淑儿面无表情地想。

    嗯,我瞎了。

    这厢孟公公一见着钟念月,便当先接过了怀里的匣子,问:“给陛下的?”

    钟念月点点头。

    孟公公笑了:“那姑娘随我来,姑娘亲手给陛下罢。我先帮姑娘托着。”

    钟念月提了提裙摆,随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。

    七拐八拐的,不知怎么的便瞧见了几节台阶。而那台阶之上,便是晋朔帝的龙椅了。

    钟念月惊讶道:“上去?”

    孟公公点头:“上去。”

    钟念月扭头看向无数个在她眼中化为黑萝卜的朝臣与女眷:“他们……”

    孟公公一笑,道:“他们瞧不见。”

    我又不是穿隐身衣了。

    钟念月咂咂嘴。

    却听得殿内奏乐声又是一变,殿中众人全都伏地垂首,似是连眼睛都闭上了。

    钟念月从那调子隐约分辨出来,这像是什么祈福之乐。

    钟念月这才一步一步拾级而上。

    将孟公公抱着的匣子重新接回来,摆在了晋朔帝的桌案前。

    “陛下万福。”

    晋朔帝擦了擦手,方才打开了那匣子。

    只见里面躺着一幅字。

    孟公公忙问:“是谁的墨宝?……呃。”他话音还未落下,便见着上面的字实在扭曲如虫子了。

    钟念月抬手指了指自己:“我写的,入国子监写的第一幅字。丑是丑了些,却花了我好久的功夫。我如今献上的又岂是字呢?分明是我一腔心血了。”

    孟公公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这第一幅……

    孟公公的目光微微变了。

    那自然是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且听得晋朔帝淡淡出声:“泽居苦水者,买庸而决窦……你抄写的是《五蠹》,法家韩非子所着。朕早年对法家丛书,爱不释手。”

    孟公公心下更惊讶。

    寻常人哪里知道抄写这些东西?可见姑娘也并非完全是那不学无术之人。

    晋朔帝面上不显,只道:“将它悬于勤政殿。”

    钟念月:啊?

    等等!

    晋朔帝却是满心熨帖,势要将它挂起来。

    这东西,比满篇抄写什么“寿”字,来得有趣多了。

    抄了满篇寿字的太子还不知呢。

    祁瀚坐得离龙椅更近,他只觉得好似听见了他那表妹的声音。

    众人仍低头俯首时,他难得大胆一回,悄然抬起了头。

    那桌案前只剩下了晋朔帝。

    是他多想……

    祁瀚的目光陡然一顿。

    只见他父皇的手旁,随意放了一幅字。

    那是突然间多出来的。

    此时乐声已止。

    众人再抬起头。

    竟无一人发现这般异样。

    祁瀚没由来的,背后凉了凉,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
    这厢高淑儿也禁不住喃喃自语:“我瞎了……”

    否则她怎么会在回来的路上,猝不及防地瞧见,那个钟念月正高高立在那无数级阶上,似是俯瞰了众人。

    钟念月这会儿也欲哭无泪呢。

    怎么这乐声说停便停了,她猝不及防,本来想躲椅子后头,但那一瞬间她就想了很多,想着椅子后头又冷,地面又硬。

    于是一下躲晋朔帝的宽袖长袍之间去了。

    晋朔帝心下觉得好笑,又觉得有趣。

    便好似他袖中藏了只猫似的。

    “吃什么?朕喂你。”晋朔帝出声。

    钟念月没搭理他。

    往桌案底下一躺,拽着晋朔帝的衣袍当被子,便合眼要睡。

    周围的乐声便权当伴奏了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。

    宫宴也走到了尾声。

    锦山侯等人已经眼巴巴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万氏却发觉自己女儿没了。

    再一抬头。

    倒也怪。

    陛下也少了件外袍。

    今个儿皇宫里怎么净少东西?

    此时钟念月在桌案底下笑眯眯地冲晋朔帝道:“陛下的衣袍拿来垫地面倒是极不错的,披风也给了我罢……”

    晋朔帝半点也不生气。

    只觉得少女抬脸时,便如那夜空,绽着星星点点的光,粲然美丽。

    若是能将她揣在兜里便好了,烦闷时且拿出来瞧一瞧。

    也不必还给万氏了。

    “下回第一幅画,也给朕吧。”晋朔帝道。

    钟念月语塞。

    我画的简笔画猪,也要挂你勤政殿么?

    你让人家史书怎么写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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