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尝试着揉了下发丝,再摸一摸。 低声问:“疼?” 钟念月呜咽着张嘴咬了一口,却是只咬着了衣裳。 她呸呸吐出来,眼泪又刷刷落下。 晋朔帝微微蹙眉。 不让她咬,她便委屈难过了? 孟公公低声道:“姑娘这会儿还混沌着呢,只怕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也听不见咱们说了什么。” 等孟公公说完,钟念月的眼泪都在晋朔帝的胸口洇出一小片痕迹了。 她口中又呜咽一声,一只手揪着胸口:“疼……” 她心口疼。 想家的疼。 晋朔帝眸色幽暗,却只当是那毒药吃了太疼。 孟公公转头问太医:“可有什么止疼的药?” 太医结结巴巴道:“有,有是有,可如今姑娘得留着知觉才好得快……” 简而言之就是得生受着了。 “老爷,时辰已经不早了。”有宫人战战兢兢地从旁提醒道。 孟公公:“几时了?” “将将要寅时了。” 孟公公:“老爷不如先作歇息,小的在旁边伺候着就是了。” 晋朔帝捏了下钟念月的后颈子,没把人拎开,反倒还又唤来低泣的声音。 再看后颈那块儿皮肤,嫩白的,一捏便见红。 晋朔帝:“我守着吧。” 孟公公惊愕地张大嘴,随后才恢复了平静,点点头道:“是。” 他方才果然没猜错。 陛下审视钟家姑娘,正是在想,将她真正纳入羽翼之下是否值得罢? 这帝王的宠爱也是有高低之分的。 比如将二皇子祁瀚立为太子,旁人以为这便是宠爱的顶级了,实则不然。 帝王施恩,与真真切切低下头来给予恩宠,是全然不同的。 孟公公按住思绪,匆匆组织众人稍用了些宵夜,随后众人便也跟着陪在了一旁。 这一夜可实在折腾极了。 钟念月喝两口药便要哭,哭着哭着便说疼,等熬到了辰时,她方才牢牢揪着晋朔帝的衣衫,沉沉睡了过去。 太医喜极而泣:“姑娘熬过这一夜,便无妨了!剩下便是吃药,补一补,仔细养着身体。” 晋朔帝淡淡应了声:“嗯。” 他垂首又瞧了下怀中的少女。 她的肤色更见白皙了,如雪一般,没甚血色。她哭也只在他的怀中哭,撒娇也只同他撒娇,她柔软地倚着他,便好似这世上只他一人可作倚靠。 他想起来先前在皇宫里,她连多走几步,多站一会儿,都觉得累。 她又怕冷,也怕饿,还怕苦。 她骄傲肆意,又这样娇弱,怎么受得住这样的苦呢? 晋朔帝那颗冷硬的心,掀起了一角,终是钻入了点怜惜之情。 太子易将珍宝碰碎。 还是他来养吧。 第(3/3)页